必然还有自存志向之人因为道路分叉而与我拼死相争;再将来,我们腹心之中也一定还会有碍于大势从我,却心中不服之人暗中逆我志向,然后再起波澜……这些,本就是免不了的。”
“如此决战,居然不止一次?”公孙越一时恍惚。“而且将来说不定还有内忧?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公孙珣收回笑意,侧倚在榻上,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,却是随手指向东面太行山方向。“破山中贼易,破心中贼难……我说的我的志向是对的,凭什么?谁信?所以注定只能用刀剑来做过一场。而且,我也早就知道,自己涤荡天下、镇压豪强、解构世族的志向其实是在逆时而行,注定艰难,所以也曾一度犹豫,要不要就此罢了,取了天下,做个周文王,有何不好?或者干脆只是伊尹、周公也不错吧?但未央宫前一番话说出来,心下反而坦荡,再无犹疑。阿越还记得我在当日便发出那番《求贤令》吗?”
“自然记得。”
“那固然是表明姿态的一种方式,但何尝不是我知道前路坎坷,真心渴求同志呢?”公孙珣感慨而言。“当然我也知道,这种同志恐怕除了自幼教授我一些事情的母亲之外,世间可能并无二人,所以我并不指望身边能聚集多少同志,然后同心协力……君臣之义也罢,为我用名利禄位所购也好,只要有人愿意助我一臂之力,随我走下去,我便已经知足了。”
公孙越闻言一时不语,却终于是恳切而言:“兄长……你我之间本不该再言什么效忠追随之语,但兄长既然难得托出心腹之言,我也只能专程说一次了……你与婶娘的那些道理,我听过一些,但着实只是半懂,可是我自幼追随兄长,莫说是兄长心存的可能确实是一些拨乱反正的大志向,是真正的道理,便是倒行逆施,我也一定会随兄长一路到底,至死方休的!”
言罢,公孙越便在塌上正色大礼相对,以至于俯身投塌。
“不至于如此姿态。”公孙珣见状先是在榻上扶起对方,然后却又摇头嗤笑不止。“只是兄弟闲话而已。而且再说了,从今日来看,大局终究在我,最起码现在袁本初尚未超出我的盘算……将来事成,这天下人想来也会渐渐懂我的。”
公孙越不再多言。
隔了五日,就在田中粟米、大豆,将要成熟之际,使者快马从井陉归来,带来了一个让公孙珣和大部分幕僚都已经预料到的消息——张燕从紫山出发,集中了北太行各部精锐两万余,在井陉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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