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到如今的三辅,整饬豪强、压制世族的姿态有目共睹,而公孙犊按照元皓兄所言,乃是个不法的大豪强,这种人即便是同姓,将来将军抵定河北,又如何会饶他?所以他为何不能是真心想从袁本初?再如袁涣,是你我邻郡之人,你我应该都知道,此人素来为人清静,袁术以刺杀的方式杀了在陈国名声这么好的国相,他身为陈国人,为什么不能痛恨袁公路的无行,而接受正经的豫州刺史的征召呢?而且再说了,乱世当中,上到两千石,下到黎庶,都是朝不保夕的,这种时候碍于生存,随波逐流,才是常见的姿态吧?说不定,公孙犊只是觉得平原不保,想求一时平安;袁涣觉得孙文台、曹孟德要和袁公路开战,这才主动往九江避祸而已。”
戏忠为之哑然。
“志才可还有话?”荀攸继续正色相对。
戏忠不免难堪:“只是随口一问而已,并无他话。”
“我却还有话。”荀公达难得主动。“其实志才言中之意,我大概是懂得,你不就是想让我劝几位叔父赶在袁绍之前举族往君侯这里来吗?但恕我直言,你未免强人所难!”
戏忠一时讪讪,却又尴尬解释了一句:“这件事情还请公达不要误会,是我一时兴起,擅自来询问的,君侯并不知情……”
“君侯当然不会如此无礼。”荀攸摇头叹道。“他这种要鞭笞天下的人,怎么会如此不顾道理,逼迫他人呢?不要说咱们君侯了,就连袁绍都不会逼迫的……志才,董卓之乱,我家族即便是背井离乡,却也因为避祸不及,死了一半人了,便是长安这里,我叔祖也被董卓逼死。至于我几位叔父在邺城,想要保全剩下一半族人,自然会有他们的选择,而我隔着千里之遥,哪怕是我也觉得君侯是位可托大事的明主,却也万万不会轻易指手画脚的!我只问你,若是因我一席话再死一半,怎么办?”
戏忠实在是撑不住,只能大礼谢罪,而荀攸无奈摇头,却又转身便走。
…………
半月之后,六月盛夏,人在朝歌的关云长比北面的公孙瓒要早上四五日得到长安的传信,而其人见到公孙珣手书后不由暗暗蹙眉,却又招来城中几位心腹与幕属,连带着使者一起,出示此信,询问左右。
看完信后,潘璋这些人倒也罢了,反正是无话可说的,而在乱后躲入朝歌并出任县丞的杨俊却不由好奇:“君侯有令,将军自为之便是,为何要找我等商议,可是有所犹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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