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门后递出一只修长苍白的手,由黑影托住,将车中的帝王扶下玉辂。
天子玄衣纁裳,头戴冕旒,垂落的玉珠半遮着他年轻冷漠的面容,隐约可见他的唇薄窄而色浅,眉骨与鼻梁高挺,五官轮廓俊美得锋利,面容缺乏血色,但发色与瞳孔都漆黑如浓墨,神色阴郁寡淡。
一道黑影伏于地面,以后背作为脚凳,承受着贺兰寂的践踏。
贺兰寂缓缓下车,他虽病弱,身量却极高,气势强大威严,压迫感极重。
在场之人除卫淮之外,皆是将头颅深深低下去,小心翼翼地起身,立于两侧迎接贺兰寂入府。
卫淮走在前方为贺兰寂引路,他眉眼间满含笑意,神采飞扬,贺兰寂瞥了他一眼:“你很高兴?”
“当然高兴。”
卫淮笑着回应,他与贺兰寂是年少相识的好友,私下里说话还是相当随意的:“陛下没有心上人,也不曾大婚,自然不明白我的心情,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。”
贺兰寂不语,卫淮又说道:“不过还是要多谢陛下为我赐婚,否则我还要多费一番功夫说服几位长辈,实在是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