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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枕山慢条斯理地戴上了一双黑色胶皮手套,目光淡然,像个马上要做手术的医生。
“……舒总,我真有事要走了。”滕琮明刷地站起来,快步朝大门口走去,最后甚至跑了起来,姿势堪称狼狈。
“嘶!”滕琮明觉得头皮一阵剧痛,头发被人狠狠扯住了。
舒枕山高他半个头,抓他跟拔萝卜似的。
舒枕山的表情非常镇定,手劲却是往死里下的,滕琮明觉得自己的头发好像要被硬生生拽下来。
“这刀没开刃,很钝。”舒枕山道,“用它削光头发,可能不会很顺利,但也够用了。”
滕琮明惊恐地感觉到头皮传来更强烈的拉扯感,一片凉意挨住了额头。
如果从这个角度下刀,削到的不会单纯是头发,恐怕连头皮都会被削掉几寸!
舒枕山温和地说:“你好像一直搞错了道歉对象,你需要道歉的人根本不是我。”
滕琮明惊惶地睁大眼,整个人被巨力控制着,没法挣扎,双腿发软,语无伦次道:“我对不起他们,对不起冉步月,我应该赔他们钱——”
“还有你在高中做的那些事呢?”舒枕山问。
冰凉的钝刀锋贴住头皮,开始左右来回切割,滕琮明看不到头顶舒枕山的动作,只觉得疼痛像鬼屋里的寒气,从门缝里细细渗进来。
滕琮明浑身发抖,双腿软得站不起来,竹筒倒豆子似的陈罪:“我错了,我不该欺凌弱小,不该对冉步月做出那些事!我知道错了,舒总放过我吧!”
“不,你不知道错。”舒枕山冷漠地看着他,“你只是不想死。”
滕琮明如坠冰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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