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沈忱转念一想,好像这一堆子倒霉事儿,也没到那种地步。
跟季岸再见面之后,他真的很倒霉;偏偏这些倒霉,又没到不可忍受的地步……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。
忽地,一个脑袋闯入他的视线,把那些光全部都挡住了。
“你怎么样?”
“我……”他张开嘴,发出第一个音节的一瞬间,所有委屈像海啸似的拍进他心头,“我,呜呜呜,我为什么这么惨啊……”
季岸抹了把脸,把脸上沾的水都甩掉——他也没比沈忱好到哪里去,也摔在溪涧里,好不容易才烤干的衣服眼下又湿透了。
接着他便朝沈忱伸出手,试图把对方拉起来;然而沈忱就好像是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似的,将他手一拍开,嚎啕大哭起来:“谁要你扶!都是你的错!跟你在一起就没好事!……”
季岸也不反驳,就看着他,手则收回来抓着自己的衣摆狠狠拧水。
沈忱躺在溪涧里哭得伤心:“为什么啊,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,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落在我身上。……”
他边哭边骂,哀怨得不行;季岸任由他抱怨,只一边盯着他,一边默默拧衣服。等他两边衣角都拧干了,沈忱还没停下的意思,也没有从溪涧里爬出来的意思;季岸干脆脱了上衣,拧个痛快。
约莫五六分钟过去,季岸已经重新把衣服抖平整穿上,沈忱也哭得差不多了:“……我长这么大,从没受过这种罪,我好崩溃……”
听着他带着软糯鼻音、像撒娇似的话语,季岸道:“哭够了?起不起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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