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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忱根本不想理会他这番话里拐弯抹角的逻辑,他只是被现状弄得极其焦躁,别说睡觉了,他焦躁得现在连呼吸都是手动挡。这次季岸用下巴抵住锁骨处,让他想揪领子也没有地方发挥;沈忱直接双手并用的撑在对方侧腰上,像揉面似的推:“你别睡了啊,你起来想办法啊,生火啊,烧狼烟啊……”
男人可是沾床就能秒睡的人,就躺了这么一分钟,他已经困得声音都半死不活了:“我想睡觉……”
“你睡了我干什么啊……”沈忱话赶话地说。
“你也睡,你昨晚不也没睡吗?”季岸说着,就那么闭着眼把毛毯打开,像大蝙蝠似的,还往里挪了挪身体,“你也睡,我分你点盖的。”
——啊,不行了,这个人是真的没救了。
意识到想让季岸不睡觉,比让太阳从北边出来难度还高,沈忱绝望了。他的理智彻底崩盘,心理状况也一塌糊涂,焦躁过度之后,他突然间有种“大家一起死算了”的平静感。
“他妈的睡就睡,”沈忱干脆也脱了鞋,钻进庇护所里,“你睡我也睡,睡死算逑!”
男人真言出必行,等沈忱躺下,就把刚才牢牢裹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分出去了一半,盖在沈忱身上。
在躺下去的瞬间,疲累感就像巨大的海啸,倏地扑在沈忱身上。
庇护所局促逼仄,两个大男人躺在里面非常极限,季岸只要再腾两厘米空间出来,背就会抵上冰冷的石壁;沈忱要想跟他拉开五厘米距离,就会从棕榈叶的边缘滑出去。
因此,他们只能紧紧挨着;季岸在沈忱的背后,手无处可放,索性就搭在他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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