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个念头,是自己居然能跟最讨厌的人这么“和平相处”了,这就是成熟男人的气量。
然而好景不长。
沈忱再睁开眼时,自己贴着床边缘那条铁杆,像小龙女睡绳索一样,稍微一动就能翻下床。窗外一片漆黑,他摸了摸枕边,找到手机看了眼:凌晨四点。
他缓缓坐起身,靠着床头缓神。眼睛很快便适应了黑暗,他点了支烟,满心烦躁地看向旁边熟睡着的季岸。
男人不但嚣张地平躺着,还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春卷,从脖子到脚脖子,全方位无死角地用小被子裹着。
没错,沈忱是被冷醒的。
他垮着脸在床上抽烟,从“从为什么要答应出差”,想到“怎么才能毁灭世界”。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干,只默默地下床穿鞋,仿佛对现状妥协了似的,轻轻推开门,站在走廊上吹冷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