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茉思索起以后。
如果不读研,她还有一年半毕业,养活自己不成问题。
这一年半的花费,对她来说也不是难题。
至于姜家这些年对她的养育之恩,慢慢报答就行。
对她来说最难的,是与日积月累下的亲情割舍。
她进入福利院的第一天,院长就告诉她,以后,你身边的朋友就是你最亲的人。
姜茉已经记不清朋友样貌,只记得她们像淋雨的两只小雀,抖落轻薄绒毛上的雨珠,在寒冷冬夜挤在漏风的笼子里靠紧对方取暖。
可是不过一年,她的朋友被人领养离开福利院。
她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。
她总是在以为自己拥有时,被上帝告知,孩子,那不属于你。
姜茉将水阀拧到最大,仰头闭上眼。
水瀑从额头闷灌浇下,封住鼻息,窒息感从口鼻向四肢大脑蔓延,身体像沉入海底深处,视野慢慢变暗,直至眼前呈现一片无杂质的黑,脑内嗡鸣声将刚刚不堪一击的脆弱思绪彻底压盖住,姜茉才将水阀关上,佝下轻薄的背脊,大口喘/息。
从柜子里找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上,姜茉从最底层搬出整理箱,拿出里面陈旧的工具袋。
小心翼翼打开,取出妈妈在世时使用过的文物修复工具,一一摩挲后放回,装入空置的行李箱。
祁静云不喜欢她,更不会允许属于妈妈的物件进入姜家,之前只能放在南城。
如今没了限制,姜茉收敛东西的手指微顿,这些东西可以陪在她身边了。
手机犹如沉闷的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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