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鹿蹊坐起身,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。
置身于充满了季空青气味和存在感的家里,昨晚的记忆再度撞进鹿蹊的脑海中。
过了一会儿,鹿蹊看了眼每根毛都写着警惕,一时半会不会从餐桌下面出来的狗子,伸手从客厅茶几的抽屉里翻出被塞进去的速写本。
学画画这么多年,鹿蹊很少画自己。
或者说,几乎没怎么画过。
不论是油画还是涩图,鹿蹊对自己都没有什么表达欲,他更喜欢去挖掘欣赏风景,或是其他人。
但现在,鹿蹊却第一次有了冲动。
昨晚上季教授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本该私密的环境,而来自丈夫看似温柔好脾气的询问,却真的让潮水裹挟中的鹿蹊硬生生停了下来。
鹿蹊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他明明骨子里并不是个真正乖巧的人。
但被命令被支配让他的身体战栗,而命令口吻外包裹着的温柔缱绻,却让他的灵魂感受到被爱。
他不满足于自己。
他渴求千里之外的爱人。
所以他真的听从命令,停了下来。
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但隔天早上才浑身狼狈着去浴室清理收拾清爽。
……真是要命。
鹿蹊弓着身体,埋头在速写本上勾勒涂抹。
他画的是昨晚上的自己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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