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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苏婉儿让他往京兆尹府安插细作,他挑了个最不起眼的书吏,那人原是扬州盐商的遗孤,最恨贪墨——"小姐是说当年那个替京兆尹誊抄户籍,却偷偷记下半城隐田的赵季安?"
"正是。"苏婉儿翻开案上的密报,"让他查最近两月京畿禁军的调令。"她抬眼时,烛火在眸中跳动,"我要知道,杨府的私兵出了多少,去了哪里;东宫的马车进过几回左监门卫的演武场。"
王敬之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跟着苏婉儿办过不少险事,可这回连他都觉出了不同寻常:"郡主是怀疑"
"怀疑有人想借陛下龙体欠安,做些越矩的事。"苏婉儿截断他的话,"去罢,子时三刻前要消息。"
王敬之走后,苏婉儿取出母亲留下的玉镯。
翡翠水头极好,在烛下泛着幽光,像陈氏临终前攥着她手时的温度。
她将玉镯抵在唇上轻吻,转身从暗格里抽出一叠信笺——那是她让人模仿太子笔迹练了三个月的成果。
"若陛下动摇,当以社稷为重。"她蘸着朱砂在最后一页写下这行字,墨迹未干便收进檀木匣。
次日清晨,这匣子便到了皇帝贴身宦官李辅国的案头,匣底压着张纸条:"呈御前,换信任。"
第三日卯时,苏婉儿在府中接到消息:皇帝昨夜召了左右龙武军指挥使入寝殿,天亮时又命人封了东宫的左银台门。
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将最后一叠密报合上——赵季安的回报写得清楚:杨府私兵调了八百去城西,东宫的马车里装过十箱玄甲。
"这局棋,终是从河北挪到长安了。"她对刚进门的王敬之说。
王敬之鬓角沾着晨露,手里还攥着半凉的炊饼:"郡主,赵季安说杨府的人今早去了兴福寺,说是给杨国忠的老母祈福"
"兴福寺?"苏婉儿突然起身,系统玉牌在腕间发烫。
她快步走到窗前,推开雕花木窗,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。
"等等。"王敬之指着天空,"郡主你看!"
苏婉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。
太极殿方向的晨雾中,一道幽蓝的命运线正缓缓舒展,像春溪破冰时浮出的第一片涟漪。
它穿过宫墙,穿过金銮殿的飞檐,最终停在某片琉璃瓦上,在晨光里泛着清润的光。
"破局的关键"她指尖抚过窗棂上的雕花,嘴角扬起极淡的笑,"来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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