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苏婉儿接过竹筒,指腹触到筒身的刻痕——那是她昨夜亲手划的暗号。"连夜出城。"她把竹筒塞进他怀里,"告诉李怀仙,太子监国,需要幽州边军入卫。"她顿了顿,"顺便替我问问郭令公,潼关的情况。"
王敬之点头,调转马头时突然回头:"小姐,我昨日在西市听见传,说叛军屠了同州城。"
苏婉儿的手一抖。
前世史书里轻描淡写的"同州失守",原是满城的血。
她望着王敬之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,突然想起母亲今早塞给她的锦袋,朱砂的香气从袖中散出来,带着点甜腥。
回苏府时,晚霞正染透长安的屋檐。
她刚跨进二门,小丫鬟阿七就捧着个檀木匣迎上来:"小姐,郭子仪将军的信,是个穿玄甲的兵卒送来的,说务必亲手交给您。"
檀木匣的铜锁闪着冷光。
苏婉儿解锁时,系统凤鸣声突然炸响——浮窗上"历史原线:潼关七月十二日破"的字样被划了红叉,新的提示是"当前线:潼关七月初九破,玄宗已下令西狩"。
信笺展开的瞬间,墨迹还带着潮气:"潼关破,贼军屠关,哥舒翰被俘。
玄宗今晨召杨国忠议事,已命尚食局备干粮,西狩之事,或在明日。"
苏婉儿的指尖深深陷进信笺里,朱砂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。
她抬头望向窗外,东市方向有火光腾起,映得晚霞都成了血色——那是粮商在烧账本,还是叛军的前锋已到?
"阿七!"她抓起案头的铜铃猛摇,"去前院找老爷,就说就说我要见母亲,要见明远哥哥,要见所有家人。"
铜铃声里,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,像战鼓在催。
系统浮窗上,"盛唐执笔"的阶位正在隐隐发亮——这一局,她必须赢,为了苏家,为了长安,为了那个即将被改写的盛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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