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膝盖压在他后心:"动一下,老子剁了你三根手指。"
"说,谁派你来的?"苏婉儿抽出腰间短刃抵住对方咽喉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,照见那人脖颈上一道蜈蚣似的疤——是李林甫私兵特有的"忠"字刺青,用刀刮过又长出来的。
"韦韦相。"那人疼得直抽气,"他说只要杀了太子,吐蕃赞普许他河西五州"话音未落,他突然翻白眼吐黑血。
苏婉儿后退半步避开,刀尖挑起他怀里的密信——羊皮卷上盖着吐蕃大相的火漆印,内容赫然是"里应外合,取长安为质"。
次日卯时三刻,太极殿的朝钟撞得人心发颤。
苏婉儿捧着密信站在殿下,看韦见素的朝靴在青石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,额头汗珠顺着帽翅滚进衣领。
她展开羊皮卷拍在御案上,朱砂印泥在宣纸上晕开血点似的痕迹:"此乃吐蕃与韦相勾结的铁证,昨夜行刺东宫的刺客,亦是李党余孽!"
殿内死寂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音。
太子扶着御案站起来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硬:"传朕旨意,韦见素革职下狱,左羽林卫崔将军即刻收押。"他看向苏婉儿,目光里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灼然,"监军副使苏婉儿,着令协理京畿防务。"
退朝时已近正午。
苏婉儿站在太极殿外,望着初升的朝阳把飞檐上的鸱吻染成金色,可心里却压着块大石头——系统里的红光虽淡了些,却仍像团烧不尽的野火。
"小姐。"阿七从街角转出来,手里捏着封染了尘的信,"陇右来的快马,说是郭将军的亲卫。"
信笺边角沾着西北的沙尘,她捏着纸角的手指微微发颤。
展开的瞬间,一行墨字刺进眼底:"郭将军问,是否该南下勤王?"
宫墙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。
苏婉儿望着远处渐起的尘烟,喉间泛起股铁锈味——飞狐陉的叛军还未清剿,陇右的边军又在叩问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