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为首者刚要撞开论悉诺逻的房门,院墙外突然响起马蹄声——苏明远的轻骑如铁流般碾过,火把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。
“放箭!”为首蒙面人吼了一嗓子,却见松脂坛“砰”地炸开,火星子溅在松脂上,腾起一人多高的火墙。
他转身要跑,却被苏明谦从房梁上跃下,剑尖抵住咽喉:“杨统领,别来无恙?”
论悉诺逻站在二楼窗前,看着楼下的混乱。
那个灰衣随从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,手里多了枚羊脂玉佩:“苏小姐说,这是她母亲的陪嫁,换您的一个承诺。”
使者接过玉佩,触手生温。
他望着楼下那个被火把映得容光焕发的少女,突然笑出了声——他在吐蕃见过太多算计,却第一次见有人把诚意当刀使。
第三日早朝,论悉诺逻的皮靴声比往日更响。
他站在丹墀下,声音像敲在青铜上:“我吐蕃愿继续议和。但我赞普说,要派一个‘能把诚意刻进骨头里的人’去逻些城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,最后落在苏婉儿身上,“不知陛下可愿割爱?”
李隆基放下茶盏,眼底闪过一丝兴味。
他记得昨日大理寺呈来的卷宗——那具尸体的验毒报告、刘二与杨虎的密信、张县令宅子里搜出的吐蕃服饰。
这个苏氏庶女,竟在一日内把棋局翻了个底朝天。
“苏卿。”他唤道,“你可愿为朕走这一趟?”
苏婉儿跪在金砖上,额头触到微凉的石面。
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:“盛唐执笔功能升级完成,新增‘外交博弈’模块。当前唐韵值:6800。”她抬眼时,目光清亮如星:“臣愿往。”
退朝时,李辅国捧着个朱漆匣子候在殿外:“苏姑娘,这是洛阳急报。”他的声音尖细,眼里却带着几分敬畏。
苏婉儿打开匣子,泛黄的绢帛上只写了一行字:“范阳军三万,集结于黄河渡口,马衔枚,人裹甲。”
风卷着殿角的铜铃响,她望着远处的终南山,突然想起系统原线里那句“渔阳鼙鼓动地来”。
指尖抚过绢帛上的字迹,她轻声道:“别急,该来的,我都接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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