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了问题。手术日期……也和他写下的分毫不差。”她的目光落在安安胸口,仿佛能穿透那小小的衣衫,看到那道已经愈合却永远存在的疤痕,“手术那天……我在外面等着。每一秒都像一年。我恨他。恨那个写下预言的‘他’。恨他让我提前几个月就活在炼狱里,恨他剥夺了我作为母亲最初的、纯粹的喜悦。但我更恨……”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尖锐的颤抖,“我更恨我自己。因为当安安终于被推出手术室,医生说‘很成功’的那一刻……我竟然……竟然感到一种扭曲的、如释重负的……感激?感激那个预言,因为它准确,所以安安活下来了?”她猛地闭上眼,仿佛被自己这个念头刺痛,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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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里只剩下林汐压抑的、破碎的呼吸声。巨大的痛苦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,压得陈序喘不过气。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,看着她紧抿的、失去血色的嘴唇,看着她抱着安安如同抱着唯一浮木的手臂……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摸到这个女人平静外表下深埋的、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苦。那不是一天的痛苦,是无数个日夜,无数次面对未知丈夫、无数次承受预知折磨积累下来的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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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……我的母亲。”林汐的声音再次响起,更加沙哑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沫,“你看到的日志……五十岁的‘他’……又看到了那个日期。7月11日。”她睁开眼,眼底是一片干涸的荒漠,没有任何泪光,只有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认命,“肺癌晚期。确诊是在三个月后。医生说……大概还有半年。现在……距离那个日子,还有两个月零三天。”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,那阳光却丝毫照不进她冰冷的眼底,“每一次,当某个‘未来’的他带着这个日期回来,他都痛苦万分。他想说,想提醒,想像普通人一样去挣扎、去求医问药、去抓住最后一丝希望。但他不能。因为他知道,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,只会让过程……更煎熬。他只能沉默,只能像现在这样……提前写好一些安慰我的话,或者……只是默默地、在未来的‘他’回来时,多陪我去看看她。像一个……提前准备好悼词的守墓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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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汐的声音彻底沉寂下去。她把脸轻轻贴在安安柔软的发顶,汲取着那一点微弱的温暖和生命的气息。客厅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安安平稳的呼吸声。阳光依旧灿烂,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,但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无法驱散的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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