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我?”王许苦着脸,看看王桂兰,又看看赵延锋冷峻凌厉的侧颜,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赵延锋递来的油锯。
“王桂兰同志,来来,我教你,咱也挑棵细点的……”
接下来的操作远不如刚才顺利。王桂兰上手时全无李良宵的谨慎和听指挥,带着一股莽撞的争强好胜。在王许心惊胆战的指导下,油锯几次险象环生,差点失控甩出,链条还卡在木头里一次,气得王许直跳脚,两人吵吵嚷嚷,效率反而更低。
祸不单行。他们手中的油锯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“咔咔”声,转速骤降,接着“噗嗤”一声,彻底熄火了。
“妈的,又趴窝了!”王许咒骂一声,泄愤似的将沉重的油锯重重顿在雪地上。
赵延锋皱着眉头走过来,蹲下身,熟练地拆开空气滤清器和火花塞盖子。他抠出火花塞,用冻得通红的指头蹭了蹭乌黑的电极,又拧开化油器底部的放油螺丝,流出的汽油颜色发暗,明显带着杂质。
他麻利地清理滤芯、刮除火花塞积碳、调整间隙,一边对旁边围观的三个姑娘讲解:
“在北荒用这家伙儿,得勤检查,空气滤芯半天就得清一次,火花塞常备几个好的,油滤要干净,启动前捂热化油器,不然它分分钟给你撂挑子。”他像个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师傅,给学生们现场教学。
修理花了近二十分钟。期间,另外四人已经默默开始清理之前倒下的几棵树的枝桠。沉重的枝干在雪地里拖动,耗费着巨大的体力。
油锯修好后,赵延锋又带上王许憋着一股劲儿,效率全开,又合力放倒了另外两棵直径超过六十公分的巨大红松。
随后,五个人一起动手,斧劈、锯拉,清理着堆积如山的枝桠。斧刃劈砍木头的闷响、手锯拉扯的嘶嘶声、沉重的喘息、以及王许偶尔逗趣的声音,交织在林间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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