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六章 刺中空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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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坐在东六所前庭，手中茶未饮，面前跪着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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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裴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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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得笔直，眉心沁出冷汗，声音却依旧镇定：“属下原西溟文司随员，奉命前来配合翻译事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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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余一切，与我无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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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不急，只看着他，半晌轻声问道：“你识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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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青眼皮一颤，低头：“不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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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为何能闻出今日茶中有沉木合的气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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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种香，只在西域魂医间流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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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青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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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缓缓放下茶盏，眼神已冷下来：“再问一遍，你的真正任务……是谁给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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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上线，在中朝哪个位置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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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青颤了一下，抬头一瞬，眸中是死志决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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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芝眼疾手快，几乎在他指尖扣入袖中时便出手制住，一道细细的黑色针芒从他袖中滑落，落地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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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舌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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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脸色一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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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死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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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眯起眼：“安排得够周全，看来宫中，不止春枝一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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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前风紧，鼓声骤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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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雀台下，十余名外使整齐而立，身着西溟礼袍，肩披长貂，神情肃然。那名自称陈觞的随使尚未离开，仍站在原地，似在等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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