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六章 风动龙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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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华殿灯影流转，鸾灯垂火，细雪隔着纱窗飘落，宫中仿佛一瞬静得能听见针落地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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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踏入殿门，一身霜雪未拭，步伐不疾不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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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正伏在案前阅卷，听见声响，未抬头，淡淡道：“来的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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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一拱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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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陛下，金雀楼风波未尽，属下耽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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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闻言掀眸，笑了笑，那双眼里依旧透着少年气，语气却轻得发凉：“金雀楼的风波，倒是你挑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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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神色不动，只答道：“不动，不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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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溟若要送毒入城，不让它炸开，便只能看它在暗处慢慢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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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起身，披着薄绸朝她走来，脚步极轻，嗓音也极缓：“你倒是比谢贺还大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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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望着他，不退不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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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贺守的是国本，我守的是陛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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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微微挑眉，盯着她良久，忽而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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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近前，伸手将她披风一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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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成这样，还跪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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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言一顿，垂眸道：“臣不敢失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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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却转身回案前，语调温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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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既不怕冷，又何必怕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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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朝若连你这样的人也不能容……这龙阙，未免太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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