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?”
苏阳笑着应和,变戏法似的从挎包里掏出几包路上买的瓜子、花生粘和一袋亮晶晶的水果糖,招呼着众人分了。
来他穿过天井,掀开蓝布厚门帘,进了中堂。
马老爷子正佝偻着腰,借着悬在房梁下那盏昏黄的光,慢条斯理地归置他吃饭的家伙什儿。
各式各样、打磨得油光锃亮的刻刀、锉子、钻头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裹进青布里,再仔细卷好,放进一口棕色皮箱里。
“师傅,”苏阳轻唤一声,蹲下身帮着整理,“听木生师兄说,您要出远门了?要去雪区?”
马学武手上的动作没停,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追忆的光。
“年轻那会儿,在雪区沟子里带了不少光景,跟几个老朋友都有交情。再不去见见,怕是下辈子喽…”
“行嘛,留什么都比留遗憾强....”
他帮忙扣上箱盖的铜卡扣,眼神瞥见箱底压着的几张泛黄起翘的黑白老照片,就顺手抽了出来。
光影斑驳,依稀能辨出年轻时的马学武,瘦削精悍,站在一群黝黑汉子中间。
他身边紧挨着两个穿着赭红色破旧僧袍的喇嘛,背景是几座挂满小旗的荒凉山头,几团模糊的黑影在山坡上盘旋。
而其他两个人,则是一副出家人的装扮,身后是飞舞的彩旗,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大鸟在身后觅食。
“那是鸟葬,”马学武瞄了一眼照片,声音平平地解释道:“能亲眼看着一个人,一点点,干干净净地回到天上……那感觉,我现在才懂一点。”
苏阳楞了楞,年纪大了,果然总是胡想八想。
“师傅,给您打听个事。你听说古代吐蕃国的普兰宗吗?现在应该是在尼泊尔那边。”
马学武眯起眼,啧了两声:“普兰宗......普兰宗......”
他拧开搪瓷缸子灌了口浓茶,喉结滚动几下。
“早年在尼泊尔跟加德满都的匠人混过小半年,倒真蹚过那片雪山夹缝里的冷地方。”
他浑浊的眼睛亮起一丝光:““要说尼泊尔的手艺,那是给神佛塑金身的本事!庙檐下雕的欢喜佛,裙带飘得能扇起风,石头上凿的莲花瓣儿,薄得能透亮!那‘失蜡法’铸铜像的绝活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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