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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盼着他能把身子打磨到最好、心气调理得最稳,去应那一场州府大选。
接下来的几日,姜亮便像是给人扔进了一口温火慢炖的大药锅里。
清早一睁眼,先吞一粒清灵丹药,未等药力散开,脚底已踏进那片森白如雪的幻阴草地。
寒气透骨,幻象缭绕,他却不躲不避,一拳一棍打得认真,连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白日里,药膳汤水日日新鲜,都是按着他身子里的底子精调细配的,喝得人头顶都冒热气。
夜里再泡那药浴,一身酸胀便化作气血翻腾,浑身上下像被人从内里洗剥了一遍。
这般内外兼修、心身并炼的法子,落到他这副少年筋骨上,效果自然立见。
不过几日光景,那身板眼看着又拔高了些,肩膀也沉稳了些,筋骨似是拉开了。
眼神里那股年少的锋锐,也似被药汤与幻境打磨过,藏进了眼底,不再浮在脸上。
步子落下去,比往日更稳,也更沉。
只是,这年最先冒头开的,却并不是那一头热气蒸腾的小子。
倒是那素日里最像无事人、连练拳都像在散步的姜义,先一步悄然破了关。
入了年节,家家户户早已热闹起来,鞭炮接连炸响,火光映得半边天红彤彤的。
可姜义不在外头凑热闹,只在屋里坐着,膝上搁着那本早已翻得毛边的坐忘论。
那册子看着不厚,实则沉得很,压得眼皮直打架,脑中昏沉如雾。
他就那么枯坐着,没点香、没燃灯,也无旁人相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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