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像是哪儿听了个章法,再死记硬背下来,念给他听。
姜义神情微顿,笑意收了几分,神色却认真了起来。
随那小家伙教的法子,缓缓调息,鼻息如丝,出入之间,有若风穿密林,水拍浅滩。
说不上哪处有异象,可胸中那点子疲乏与积郁,却真真散了些。
这气一顺,人也舒坦了。
连那晒得人睁不开眼的秋阳,也不再叫人困乏。
喝干了碗中余水,姜义摸了摸儿子的头,让他回去做功课。
自个儿则匆匆把田里剩下那点杂活拾掇了,寻了个树荫,撩开衣襟坐下。
低头专心,静静照着那一呼一吸,细细调理。
这一坐,便是小半个下午。
再起身时,只觉身子轻了几分,腿脚也利落了。
连身上常年农作的那股疲劲儿,也像是给卸了下来。
晚上回家,夜饭照旧是粗茶淡饭。
只是吃过之后,姜义却没像往常那般,催两个小子翻书磨笔。
反倒一挥手,把他们赶回屋里歇息。
次日清早,柳秀莲早早起了身。
脸上却没带惯常的疲色,反倒多了几分红润。
像是山里头刚采下的桃子,被露水洗过,闪着细腻的光。
饭桌上,姜义面前的粗瓷碗里,多盛了一枚黄澄澄的煮鸡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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