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寻不到。
那时候,也曾茫然。
幸好这村里人心不坏,东家一口饭,西家一勺粥,算是把这条命吊了回来。
姜义沉了三日,终是接受了现实。
于是抄起锄头,从这片连野狗都不愿待的荒坡上动手。
肩挑手刨,筑土垒墙,头顶烈日,脚踏泥水,也未曾吭声。
几年光景,愣是凿出十亩良田,盖起三间瓦屋。
虽不敢说富贵,却也风雨不惊,有锅有灶。
再往后,有了柳秀莲,有了那两个哇哇乱叫的小崽子。
也就算是在这异乡里,彻底扎了根了。
姜义那份心性,便也在不声不响间,变了个模样。
村里那些青壮,再兴冲冲招呼他上山。
姜义便只笑,不语,笑里透着点敷衍。
不是怕吃苦,是怕出岔子。
或许真是死过一回,晓得那生离死别是如何个冷与苦。
屋里一口热灶,两张稚气小脸,个个是牵心挂念。
这柴米油盐得来不易,便更不舍得沾染半分不确定的风浪。
地里劳作,也没了年轻时的那股拼命劲头。
锄头抡得松了,步子也缓了,只求一个稳字当头。
庄稼年年种,地也年年翻,可筋骨只有一副,得好生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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