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最吃苦的,还得数姜亮。
这小子倒不是不用功,坐得比谁都直。
可架不住一字一句听进去,脑子却越来越乱,像是刚醒的酒,没醒透,反倒更晕。
不一会儿,额头上就渗了汗,顺着鬓角一滴一滴往下落。
可他偏是那种认死理的性子。
不吭一声,不躲懒,只把眼神死死钉在那本书上,像是要靠眼光把字烫化,再一口吞下去。
姜明见状,也不催,也不恼,只一句句念、一句句讲。
日头渐高,寒气渐散,草地里那点冻骨的阴意也软了下来。
这才听姜明轻轻一合书,抖了抖衣袖,起身往学堂去了。
姜义与柳秀莲也各自散了,去忙家中事。
只剩姜亮还呆坐原地,像个迷路的兵卒。
对着草、对着天、对着那页越看越陌生的经书,一脸地迷蒙发怔。
夜饭过后,天沉了几分,风也起了,吹得屋后树影哗哗作响。
可院子里却不冷清,反倒热闹起来。
姜明说话算数,没让小弟白遭那一早的寒风,领着人就在院中摆开架势,教那几路新棍。
和旧日那路调气养身的棍招不同,势起处便透着杀机,收势间也藏着锋芒,打得凶,收得狠。
姜亮打得起劲极了,像是拣着宝贝一样,步跟着招走,手随着棍翻,周身上下都透着股火气。
脸上神采飞扬,眼里光都亮出一分来,全然不似清晨看书时那般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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