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落间,隐隐找回些当年手底下的火候。
只是那腹中一团燥热,仍旧翻江倒海,一点散尽的意思也无。
这时候,老屋方向传来脚步声。
姜义收了棍,抬眼望去,是刘家庄上那位高个仆从。
人还是那副模样,瘦直如竿,眼神清清冷冷,不带半点烟火气。
也未多话,径自绕去了院后寒地,弯腰便开始收割那一茬幻阴草。
不多时,寒草全数装篓,拍了拍手,便提着背篓绕到了山脚院前。
站在院外,也不进门,只隔着台阶报了串年份与株数。
姜义只扫了一眼,点点头,连细看都懒得。
却听那仆从忽又开口:“今早这茬,加上前几回的账,正好抵了那坛凝露酒。”
“……凝露酒?”
姜义脚步一顿,转过头来,眉头微皱。
语气里透着一丝茫然。
那仆从神色如常,道:
“姜帮主今晨来庄,点名取了一坛最好的灵酒,说是记在寒草账上。”
姜义一听,随即便想起晌午时分,姜明出门上山时,臂弯里确实夹着只素口粗瓷坛子。
他面上不显,只淡淡点了下头,算是认了账。
待那仆从拱手离去,身影转过山角,姜义这才收回目光,心里却慢慢发酵开来。
早晨灶房里分明是两锅药汤,一锅清香淡雅,一锅肉香扑鼻,香气各走一路,泾渭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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