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9章 一切照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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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浓稠，如同化不开的墨，沉沉地压在静心苑低矮的丫鬟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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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，薄被裹紧身体，却驱不散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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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颈上被掐过的地方，皮肤下的淤痕隐隐作痛，每一次吞咽，都拉扯出一丝疼痛。云烬那双燃烧着疯狂怒火、布满血丝的眼睛，一遍遍在她脑海中闪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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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让你碰那里的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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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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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……”这两个字反复撕扯着她的思绪。那个半年后要来取他性命的钦天监？还是……别的什么？他口中的“他们”，似乎对他怀有更深的恶意，是窥探他秘密、想要利用他、甚至毁灭他的存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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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无意中打开密道的行为，在他眼中，竟然就等同于“他们”派来的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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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敢再想密道深处那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，更不敢想云烬当时那几乎要将她撕碎的暴怒。她只想缩进壳里，离那个随时可能疯批的皇子远一点，再远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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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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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晨光熹微，却驱不散林晚心头的阴霾。她没有去正屋洒扫，而是找到了同样惴惴不安的小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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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翠，”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今天…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药？一日三次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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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就说……就说我身体不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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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翠看着林晚苍白的脸色和脖颈上淡淡的指痕，吓得连连点头：“好，好！林晚姐你放心，我去送！你……你好好休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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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显然也听说了昨天正屋里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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