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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萝芙抿了一口咖啡,从身后取回日记本,重新打开,拨到金属书签夹住的中间那一页。
翻动的途中,字迹从稚嫩变得清秀,每一页都被她仔仔细细地读过,少女萌动的心事、装饰文字的表情图案,她全部烂熟于心。
而这些翻来覆去记忆的所有事,只有两名主人公——她自己,以及,代称为哥哥的人。
日记中没有他的名姓,她也不记得他叫什么。
醒来那一日,满目雪白,刺得眼球发酸,泪眼朦胧,嘴唇本能地翕动,声音沙哑地喊哥。
哥、哥。
头好疼,哥……
她翻身跌下床,挣扎地爬向房门。不知道去哪里,眼泪和破出豁口的输液袋淌了一片,她伏在地上,像一尾跳在干涸土地上的鱼,无力濒死。
咖啡店口的风铃乱撞,叮咚脆响。她的余光仅从地板上的高大影子,即刻认出了来人。
陈昱洲。
哥哥这个代称下的真实姓名,她醒来以后的所有依托。他耐心地向她复述前半生的故事:他们从孤儿院被一户富贵人家收养,为天生体弱的亲生儿子积德,遭到长久的迷信折磨。准备出逃的那一天,他们被捉住,齐齐摔下二楼,她不慎磕到后脑,变成植物人,一躺便是半年。
当日她被抬回床上,打了镇定剂。再一次睁眼,回复意识,四肢尚不能行动,正由护士推按僵硬的肌肉,懵然地观察陌生环境。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,又在门口乍然刹车、放轻。
她移动僵硬的眼珠,看向推开的病房门。年轻男人喘着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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