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章 下马威

，恍惚间竟想起相府主母训话时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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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这就是新来的大娘子？”柳姨娘的声音甜得发腻，站在门口有些不还好意的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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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着倒像是画里的病西施，也不知能不能镇得住这一大家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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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姨娘嗤笑一声，“听说原是相府的二等丫鬟，莫不是连规矩都没学全来的这样晚，可是让母亲好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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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良翰正要开口，却被贾母的眼神止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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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瑶去偏房泡了茶，双手捧起茶盏举过头顶，“儿媳给婆婆请安，请婆婆用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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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婆婆已皱起眉头，将茶盏推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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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茶太烫，也不知你是怎么伺候的。贾府规矩，敬茶要七分满、三起三落，你连这点都不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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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姨娘掩嘴轻笑，“姐姐莫怪，这规矩啊，咱们老太太最是讲究。想当年我入门时，可是足足学了三个月呢。”她故意拖长尾音，“不过姐姐从前在相府，许是没这般精细的讲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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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转身去换茶时，听见周姨娘压低声音：“说到底不过是个丫鬟，能有什么规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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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瑶望着氤氲的水汽，恍惚间又回到相府厨房，那时即便再累，也不必受这般折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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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奉茶时，宋瑶特意将茶温控制得恰到好处。可婆婆只是浅抿一口，便将茶盏重重掷在托盘上，滚烫的茶水溅在她手背上：“淡而无味！贾府的碧螺春，到了你手里竟泡出白水的滋味，真是糟蹋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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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瑶看着托盘上被搁置的茶盏，忽然觉得贾良翰昨天的温柔小意是那么的可笑，此刻的他站在旁边仿佛是置身事外一般，任由着婆母刁难和妾室奚落。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，在她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，恍惚间竟像是将她的尊严也一并割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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