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章 赔礼

哭声与戒尺着肉的脆响交织在一起，在庭院中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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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十下打完，云瑞低头望着肿成馒头的两只手，嘴巴一撅，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，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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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棠小手一挥，像赶苍蝇似的，“走吧，下不为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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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瑞如蒙大赦，正欲转身逃开，忽听身后又传来那道让他胆寒的声音：“等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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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浑身一僵，几乎要哭出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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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你的兔子一并带走。”云棠补充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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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瑞再也绷不住，“哇”的一声嚎啕大哭，捧着红肿的双手跌跌撞撞往外跑，边跑边撕心裂肺地喊：“娘亲！救命啊！小姑祖要打死你儿子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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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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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棠仰起瓷白的小脸，跳动的烛火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投下细碎金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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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眼睛看似天真无邪，深处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通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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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，轻轻抓住青鸢的衣袖一角，“青鸢，去告诉大侄子……告诉他今天发生的所有事，特别是窗边听到的消息，一个字，都不许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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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鸢深深看了她一眼，恭敬屈膝，“是，奴婢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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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炷香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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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国公书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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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案上堆积着厚厚的军报和文书，烛火将云衡之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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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地坐着，指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轻敲着紫檀木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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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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