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身上翻过去,掀开被,躺入他在内侧为她空出的床位,极自然地抱住他的臂膀。
从小,阿锁就被峻德平当成男孩教养着,身边也没人告诉她“男女授受不亲”这回事;再加上多年来,每每外出时,峻德平也总任由怕黑的她黏着他入睡,于是乎,两人同榻而眠,似乎是天经地义、最自然不过的事了。
“平主子,你的眼睛变成这样子,咱们还能继续上朗日城吗?”阿锁担心地看着他眼上的布条,想伸手摸去,没想到突来的泪意蒙了眼,视线濛濛眬眬的,只好又缩回手,先抹掉自己眼上的泪珠。
从小到大,她不曾见过他这么病奄奄地躺在床上。平主子向来是风流多情的翩翩佳公子模样;但如今他的气息似乎变得有些脆弱、有些浮郁。
“现在我看不见,自然是不能去了。我们就先在这里休养一阵子再说。”
“在这里休养?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回峻德城去?”
“依照我的判断,这几日的延误已经错失了时机,朗日城应该已经与圣罗皇城结盟,即使我赶去也于事无补,说不准还变成自投罗网,徒然让朗日城主将我们两个抓去当人质。而依城主的个性,更是绝对容不得属下失败而返的,若是回去峻德城,只怕来不及开口申诉,我们这两颗脑袋就立即吊在城门口外了。”
阿锁倒抽一口气。她是听说过城主峻德天龙对于犯下失误的臣子丝毫不留情分,但是“但是,你是城主的儿子啊?人家不是说虎毒不食子的吗?”
“是义子。”峻德平淡然地纠正。他只不过是峻德天龙从小收养来、助他谋得天下共主之位的好用棋子,一旦没了利用价值,当然是丢开了事。
阿锁不甘心地抓紧他的臂。“到底是谁要这样害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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