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错音惊鸿

—那日在族祠废墟，他分明见她从瓦砾里捧出半块焦木，原来她藏了三年，竟是在等今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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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“九皇子突然拍案，惊得旁边的侍女差点打翻酒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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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苏挽棠案上的琴谱，墨痕未干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乌光，“姑娘这琴艺，这字迹......“他起身时腰间玉牌相撞，发出清脆的响，“可愿为在下题字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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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挽棠的手指悬在琴谱上方，目光扫过最后一页被压着的半张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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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今早用飞白体写的“明志“二字，笔锋刚劲如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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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眼时，正撞进九皇子发亮的眼底，便将琴谱轻轻一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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泛黄的纸页翻过，露出背面新写的小楷，正是《盐铁策》里“藏富于民“的半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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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外的更漏“咚“地响了一声，夜色渐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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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皇子腰间玉牌撞出的脆响还在殿中回荡，他已绕过案几走到苏挽棠跟前，玄色蟒纹广袖扫过鎏金烛台，带起一缕细烟。“姑娘这手飞白体我在书画会上见过，笔锋里藏着剑气——“他目光落在琴谱翻起的页角，话音突然顿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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泛黄的纸页背面，“护嫡“二字如铁画银钩，墨迹未干处还凝着细小的墨珠，分明是刚写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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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挽棠指尖轻点那两个字，抬头时眼尾微挑：“九皇子要题字不难，只是臣女有个不情之请——“她扫过苏若瑶案前那方嵌翡翠的妆匣，“需用《盐铁策》残页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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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中温度骤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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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若瑶正绞着帕子的手猛地一抖，帕子上绣的并蒂莲被扯得变了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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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，茶盏“咔“地裂开条细纹，滚热的茶汤溅在锦缎上，晕开深褐的污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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