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天象诡异。早在父亲领军出战之前,她便已算到了不可违逆的结果死、城破家亡。天象卜卦之术修行半生,位高权重的钦天北长老月重天,呕尽心血想要力挽狂澜,他分明是早已料到此去的结果,却依然抛下了妻女。以国为本,以家为末吗?为什么在她看来,这些战争都只是毫无意义的杀戮?没有什么正邪,因为争得权力的成功者最终肯定万般掩饰宝座下的血腥。谁赢都是一样,最邻近死亡的永远是沙场上的兵士与无辜的百姓。所谓国仇,所谓家恨,都只是权力之争的幌子而已。
身边的哀哭转为嘶哑,自身不保的人麻木地垂着头。忽然一声厉喊从嘶哑的缝隙间拼命抽起,如同垂死之鸟的挣扎。伏在尸体上的中年女子扑向守门兵士:“兵爷,求求你们开城门!求求你们,我儿子都饿死了呀!”
“干什么?!宾开!”兵士粗鲁地将她推了回去。
哪知她竟从地上爬起,跌跌撞撞地又冲了过去。
“滚开,不要命了!”兵士赶得越凶,她粘得越紧,到后来抱住了其中一个的脚,死都不肯放手。
仿佛凭空中掉下了一丝生望,周围一群难民也开始蠢动起来,三三两两地围上去,哀求和厉喝响成一片。在推挤中,不知是哪个力气大了点挤倒了一名士兵,整个场面都乱了起来。盲目逃生促使人挤着人,人踩着人,月向晚和宝姿搀着月夫人,被推力往前挤着,脚被踩得差点站不住。兵士也慌了起来,乱挥乱挡的兵刃伤了不少人,更加大了局面的混乱。
正在事情即将一发不可收拾之时,马蹄声起,一条马鞭“呼”地扫过,狠狠地将纠缠的人群打了散去,三匹马长驱直人。只听城门侍卫长欣喜呼道:“戈爷!”马背上的三人跳下来,为首一汉子扔开缰绳,大步跨向前道:“开城门!”
人群奇迹般地静下。
侍卫长道:“戈爷,这不行啊,上头交代的。严禁流民进出,以防奸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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