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被迫下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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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风吹的，还是真有灵性的小鱼听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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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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昆仑山通往山下的石阶，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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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子牙拄着那根湿鱼竿，权当拐杖，一步三晃悠地往下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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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背影，拖泥带水，步履蹒跚，活像一头硬生生，从舒服圈里被拽出来的，正被牵往屠宰场的老黄牛，浑身上下都写满了“不情愿”三个大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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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半山腰，一处稍微平坦点的平台，山风大了些，吹得他破道袍猎猎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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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停住了脚步，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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伸手在腰间的破乾坤袋里摸索了好一阵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、边缘镶嵌着古朴云纹、镜面却异常光洁明亮的青铜小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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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柄上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极其淡雅的幽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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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妲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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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年前，朝歌城破，九尾狐真灵将散之际，将这面小镜塞到他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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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她，褪尽了万种风情，眼神复杂难明，只留下一句：“姜尚…留着它吧。往后…若是觉得这神仙日子太寡淡，照照这镜子…或许…能忆苦思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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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子牙一直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，只当是这狐狸精临死前故弄玄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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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年来，这镜子被他丢在乾坤袋最角落吃灰，几乎忘了它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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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冰凉的镜柄入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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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慢慢举起了镜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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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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