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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年拴着的,是半块硬得能崩掉门牙的桂花糕,那还是他媳妇马氏封神时,临飞升之前千恩万谢塞给他的“散情点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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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家伙,放了整整三百年,风吹日晒雨淋,愣是没发霉,只是硬得像块板砖,啃一口能硌掉大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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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会儿,那糕渣子正“簌簌”地往水里掉,引来了几条还没小指头长的鱼崽子,嘬吧嘬吧地啄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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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子牙看得舌根直发苦,嘴里嘟囔:“瞧瞧,瞧瞧!活得连这潭子里的鱼秧子都不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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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家好歹有口吃的,我这三百年,净喝西北风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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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咂咂嘴,目光瞟向旁边石桌上的茶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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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茶壶,里外都结了层油光光的深褐色茶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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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的残茶?早八百年就化成了粘稠的浆糊,浮着几片蜷缩得像枯死蝴蝶翅膀的茶叶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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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,凑合润润嗓子吧…”他叹口气,伸手想去端那茶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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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三百年来养尊处优、缺乏运动的老胳膊老手,刚抬到一半,手腕子就猛地一哆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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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嗒!噗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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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根跟他一样上了年纪的鱼竿,直接从他手里滑脱,一头栽进了小水潭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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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花溅起老高,吓得那几条小鱼崽子尾巴一甩,瞬间没了影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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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喂!”姜子牙一拍大腿,“老喽!真老喽!连根竿子都拿不稳了,真丢人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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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边自嘲,一边弯下那许久没大幅度活动过的老腰,伸手就往水里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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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刚触到冰凉的潭水,异变陡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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