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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嬷嬷并未回房,而是亲自领了华韶进来,她深知自家郡主是个口硬心软的,若少爷得了信过来闹上一场,只怕此事起不了多大风浪。
“您老怎么来了?”许夫人拿掉盖在膝上的薄褥,起身迎到,亲自扶曾嬷嬷在自己身旁坐下。
曾嬷嬷深知主仆有别,自己若逾矩长不了多少脸,却会让主家失了威严,恭言谢绝后仍像往常那般抬了个小杌子坐下。
华韶立在门口,喜怒不形于色,静静地等着。
许夫人与曾嬷嬷又嘘寒问暖了好一阵,只当华韶不存在一般刻意冷落。曾嬷嬷明白许夫人的意图,虽不满华韶也不想这么目中无人地折腾人,就事论事便好,遂提醒道:“太太,先处理华韶姑娘的事吧!”
许夫人眼都没抬,不想再多看华韶一眼,对手下的丫头婆子吩咐道:“程华韶有辱许氏一族家风,打八十大板以正府中之人言行,以堵坊间悠悠众口,打完扔回玉香院就是了,不必再回我。”
“太太。”曾嬷嬷与许夫人同心同德,都想撵华韶出去,但一个弱不禁风连重物也未曾拎过的娇艳女子别说八十大板,二十大板也可能要人性命。“罚太多了。”曾嬷嬷低声提醒。
许夫人不怎么重罚下人,许府做事的人碍于嶟王爷府的威势,没有不知死活敢忤逆主母的,下人偶有不是,许夫人一般也是罚掉月银便作罢,错处大一些的罚跪已是极限了。所以她对打人没有太清晰的概念,听了曾嬷嬷提醒面上有些挂不住,又不肯承认自己错了,嘴硬道:“我说八十就是八十,一下也不许少,拉下去吧!”
华韶没有哭着跪地求饶,也没有据理辩争,只是道:“这罚我领。只是许夫人说我辱没许家门风我却不认,我不是许家人,以前不是,以后也不会是。”
闻讯而来的许优站在门口正听到这一句,心急地把华韶死死护在身后,怕所爱之人在母亲的日日薄待中连带着对无能的自己也心灰意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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