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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顺着松针砸在赵亮明后颈,凉得他打了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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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六念《金刚经》的声音越来越抖,“尔时世尊食时,著衣持钵......“松涛声突然像被人掐断了喉管,那阵若有若无的异响也跟着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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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生明的喘息声格外清晰,他蹲在赵亮明脚边,膝盖抵着胸口,手电筒早不知丢到哪去了,手机屏幕在雨里忽明忽暗,只剩0.5%的电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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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别念了。“赵亮明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雨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他得保持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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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明珠被他攥在左手,幽蓝的光透过指缝漏出来,在泥地上投出个模糊的光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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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六的诵经声戛然而止,刘一鸣原本抱着胳膊缩在树后,这时突然直起腰,枯枝在他脚底下发出“咔“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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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才那声音......“许生明开口时嗓子发紧,“像不像有人在哭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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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哭你娘。“赵亮明扯了扯嘴角,可那笑比哭还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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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阿六怀里散了线的桃木珠串,珠子滚得到处都是,有颗沾着泥的滚到他脚边,他用鞋尖踢开,“阿六,你刚才在地宫里跑什么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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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六的喉结动了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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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额角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,沾湿了衣领。“赵哥......那女尸的眼睛。“他声音发颤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干上的疤,“我离得近,看见她眼皮动的时候,眼白底下全是红丝,像浸在血里泡了千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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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她的指甲——“他突然打了个寒颤,“比我车钥匙还长,尖得能扎透钢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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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撞翻陶瓮那会儿,听见里面有东西滚出来,像是......像是人牙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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