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 公平

家里最艰难的时候，莫说准备结婚用品了，就是活下去，都很艰难。所以后来你爸退休，就把职位给他了。当时问过你们，老二有职业，比他的更好，同意给你大哥。老幺那时候还小，就没问他的意见，但是这些年，老幺从没提过这事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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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二结婚的时候，因为在城里上班，亲家公亲家母愿意他住到你们家，所以即使那时候我接连送走了老三、老四和老六，还是尽量凑了三大件，自行车、缝纫机，还有一块老式怀表。那块怀表还是你们的爷爷送给你爸的，唯一的一块就给老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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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光凤和老幺结婚的时候，家里条件好了许多，所以给他们的筹备相对来说会齐全一些，但是你不能用现在的条件去衡量以前。前些年，你们几个都搬到县城里，老家只有我们和老幺一家。有个三病两痛的，全是他们两口子照料，有跟你们几个哥哥姐姐叫过苦吗？这几年他们日子艰难些，我们不给他们增添额外的麻烦，就当做帮扶了。这样你们就受不了了？怪我们两个老的不公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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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最后，刘以英变得越来越激动，止不住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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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大结婚之后有了娃儿，那时我和老穆都有工作，自己家里也是一堆孩子一堆事，所以没有帮过他们带孩子，为了对你们公平，所以后来每个孙辈，我都没有带过。在这一点上，我现在回想起来，很后悔。为了所谓的公平，不该在你们有难处的时候不帮忙，伤了你们的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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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我和你爸这些年一直跟你们分开住，后来年纪大了，实在是力不从心了，才让你们稍微照看一下，就算住在你们家，吃饭都是单开灶，尽量不拖累你们。作为父母，我自问对得起你们了。现在你爸九十多的人了，我也快到九十了，还能活几年？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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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刘以英说了很多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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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她也没想到，满堂子孙，却在年尾团圆的日子里，争论养老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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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父母以前是那样风光无限的人，在外人眼中都倍受尊崇的人，晚年却落得这样的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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