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河源猛地一拍桌子,打断了儿子的话。
他站起身,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,花白的头发似乎又多了几根。
“牧野,你是不是被这点钱冲昏头了?”
“你知道搞一条生产线要投入多少吗?一百万!你知道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吗?”
“咱们厂现在什么情况?账上趴着的钱,勉强够发这个月工资!”
“设备从哪来?技术从哪来?工人怎么办?生产出来卖给谁?这些你想过吗?”
徐河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,他指着窗外破旧的厂房。
“咱们是修车的!修车才是咱们的根本!”
“搞生产?那是机电厂、汽配厂的事!咱们没那个技术,更没那个家底!”
“爸,技术可以学,设备可以买,市场我已经有门路了。”
徐牧野试图解释。
“解放桥那边,只要有货,那里就能吃下,而且是高价。”
“至于工人,厂里这么多老师傅,稍微培训一下......”
“培训?说得轻巧!”
徐河源再次打断他,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和反对。
“修车和造零件是两码事!让修了一辈子发动机的师傅,去看管冲床、硫化机?这不是瞎搞吗?”
“再说,就算你真把生产线搞起来了,风险呢?万一市场变了,卖不出去,这一百多万的投入,不是把整个厂都拖垮了?”
“现在这样,虽然困难,但至少稳定,大家还有口饭吃。”
“你这一折腾,要是失败了,让厂里这一百多号人,几百口子家属,都去喝西北风吗?”
徐河源是老国营厂长,考虑问题首先是稳定,是职工的饭碗。
他无法接受儿子这种近乎赌博式的冒险。
徐牧野看着父亲固执而忧虑的眼神,心里有些无奈。
他知道父亲是为厂子好,为大家好,但观念太陈旧了。
他看到的,是重生带来的机遇,是巨大的利润空间。
而父亲看到的,是国营厂的沉重包袱,是变革带来的巨大风险。
两代人的观念,在此刻发生了激烈的碰撞。
“爸,时代变了,不变,就只能等死。”
徐牧野沉声说道。
“我们不能永远守着这点修理业务,外面的个体户、私营厂都起来了,再不找出路,红旗厂早晚要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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