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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翱回转身来,神情晦暗莫测:“戈夫人?”
“殷堂主,我”她问道“我能否迟些日子再走?”现在匆匆离去感觉如同畏罪潜逃,等她确定了屠征的伤势无碍,她才能离得无愧疚。
“这次的事非比寻常,若是长老追根究底,你只是宫里弟兄的遗孀,宫主没有立场保你。”殷翱严肃道“但宫主既然已经下令让你离开,就没有人可以阻拦,你尽管放心。”
她颤动的睫轻轻扇落,在眼下投出阴影:“那请问殷堂主,‘非比寻常’是怎样不寻常?”
“戈夫人出了宫,自是恩怨两消清闲人,这些都无关了。”
她一震。
这些不都是她所求吗?她还在放不下什么?屠征的恩情就当是他前世欠她的好了。出得了紫微垣宫的牢笼,自私又算什么?”
想想屠征的用心,想想已经还不了的债,想想这次若回去的局面,她也只是个陷在泥中无力自保的人,谈什么良心气节?
瓣舒似乎也敏感地觉到了离开出生地越来越远的气息,不安地哭闹起来。
殷翱拿过一张数目不小的银票,道:“这个下山后可用作盘缠,宫主怕你不收,早说好是送给你女儿的周岁礼。”
山脚的迷雾林已近在眼下,日光里带着金彩的细散水珠四处飘移,在林端上蒸腾散发。烟水染透山嶂,层层叠叠的青绿已经遮盖了刚行过的路。
老树不见、宫墙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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