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乎一年风餐露宿,辗转马上,每一次风尘仆仆归家,匆匆忙忙相聚,又再次依依离别出门。
她近十二月形单影孤、倚门望归,每一次牵肠挂肚迎他,心安神定厮守,却在没多久后胆战心惊送别。
他在奔波中分心牵挂娇妻、想念家中。苦累的是他。
她却在等候中忧虑重重、寝食难安。惧怕的却是她。
月向晚终于在这番惊魂中明白当一个江湖人、当一个征战者妻子的悲哀,和她母亲在每次父亲出征前的心境。
为戈石城细细整好的衣物中,叠进了她对他身上每一条伤疤的身同其痛、流的每一滴血的忧心如焚。
“如果摇扁堂是你的命,我又是你的什么?”她自言自语,一回身,戈石城站在门口。
明明心中愁苦,却还要强颜欢笑让他离得安心。她无言递去包袱。
“向晚,你一一怪不怪我?”给她的日子只有空寂,连平淡都给不起。
“我怪你,你会不走吗?”
他半晌不说话,好一会儿才道:“这一年中实在太乱了,堂中出的事多在偏远的地方,这一次灭了同反军勾结的金刀盟余党之后,形势应该能定下来了。”
“那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了?”她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生死难测。
“最后一次。”他道,加了一句“就算下次有事,我也会去跟因般堂主说的,我留在总堂。”
一年的劳苦奔波,换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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