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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过布包,沉甸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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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还说带的东西要从简,他这个布包,比我随手拎的袋子可要重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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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爷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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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吧,时间不等人。”他打断我,“又不是第一次出门,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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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深吸一口气,转身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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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口每天早上都有摩的,花两块钱,十几分钟就能到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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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镇上,再转班车到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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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,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,但每次回头,都只看到匆匆的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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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汽车站人声嘈杂,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,熏得老想打喷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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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买了去江城的车票,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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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坐着一个戴斗苙的老者,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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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枯瘦如柴,正慢慢捻着一串佛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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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珠碰撞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我耳膜,而且带着一种怪异的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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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胸口猛的发沉,传来一阵剧痛,胃里翻江倒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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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停下来,不适感马上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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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广播响了,我坐的的那趟车,开始检票上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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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踉跄着起身,走向检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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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老者身边时,他突然开口:“年轻人,前路多艰,好自为之。”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