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58章：金柳叶

门：“上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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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里堆满了冻鱼筐，腥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。周二宝把冻鱼码成个临时座位，铁钳般的大手“咔嚓”掰开锈死的车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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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呼啸而入，带着松针和雪沫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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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包车在结冰的国道上疯狂打滑，麻脸却一点也没有要减速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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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，车子到了漠河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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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雾气浓得像是化不开的棉絮，湿漉漉地贴在脸上。老街两旁的木刻楞房子歪歪斜斜，屋檐下挂着冰溜子，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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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不换领着我和周二宝拐进一家挂着“山货收购”牌子的店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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柜台后坐着独眼老头，正在猎刀剥着一块动物骨头，刀刃刮过骨头的“咯吱”声让人牙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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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崔……”金不换拍出一叠钞票，“老规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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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眼老头那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，慢吞吞地挪开脚下的木板，露出个黑漆漆的地窖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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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准备去哪儿？”老崔头也不回，语气生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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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不换“嘿嘿”了两声：“黑瞎子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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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黑瞎子沟？”老崔的独眼闪过一道幽光，“你们几个活腻歪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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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二宝站在我身后，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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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不换咧嘴一笑：“咋的？比长白山的死人沟还邪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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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崔突然把猎刀插在木桌上，刀柄嗡嗡颤动：“上个月进去三个鄂伦春猎人，就回来一个。那小子现在还在卫生院捆着，整天念叨什么白毛仙啃人手指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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