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的药罐在咕嘟咕嘟冒泡,苦涩的药香混着烟草味钻进鼻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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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盯着药罐上那道裂纹,突然想起那年发高烧时,也是这样熬着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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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的手掌暖得像块烧红的铁板,现在却冷得仿佛井沿上的青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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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别胡说。”我喉咙像堵着一团晒干的艾草:“有我在,您想死可没那么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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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几上的银针闪着寒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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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能挑出阴毒秽物的利器,此刻却救不了我最该救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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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爷突然剧烈咳嗽,咳得整个人都在竹椅上弹跳。我抢步上前时,看见他掌心那滩暗红像极了朱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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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朱砂能镇邪,这血却只会带走他的活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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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不记得你修炼望炁时,老子说过的话?”他喘匀了气,烟杆戳向我心窝,“活人看五脏气机,将死之人要观顶上三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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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抬头看他发际,那团代表生机的白气,已经淡得像晨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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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漫进诊室时,诊室里还有两三个看阴病的在二爷抓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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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始收起晾晒在门口的草药,眼前突然光线一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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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!治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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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五十出头,乱发间沾着草屑,额头上用墨涂抹得漆黑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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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扎眼的,是那身衣裳,左半边红右半边白,像是给死人穿的“阴阳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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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姓名?”我按诊治的流程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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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铁头!”汉子突然用头撞向门柱,“咚咚”两声,木屑簌簌落下,“你看,没骗你吧,我的头多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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