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不缺力气,两担柴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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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缝投进院子时,我正将最后一截木柴抱进灶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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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月姬已经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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灶台上摆着一碗冷粥,几片没有油星的菜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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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脚再慢点,糊锅巴都没得你吃的。”二爷摸着肚子,打了个饱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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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口喝完粥,我提起帆布包朝山下狂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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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里到学校,孙大顺骑车只要半个小时左右,但靠两条腿走过去,起码得一个多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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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路间露水未干,草叶上闪烁着银针似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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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匆忙忙赶到校门口时,刚好看到高校长拿着木锤准备去敲钟上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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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新来的,昨天是你跟我爹告的状吧?”孙六斤倚在墙边上,对我勾动手指:“到这边来,我有话对你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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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像野狗围食般,堵住了我去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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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一个穿灰布衫,叼着草茎的高个男生,戳着我胸口说:“我六弟让你过去,没听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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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扭看了孙六斤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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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脖子缠着纱布,隐约透出紫黑色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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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想起昨晚的梦,脊背顿时一阵发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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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杂种。”高个子男生吐出草茎,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,“耳朵聋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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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伸手来推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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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刮过我下巴时,我抬腿猛踹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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