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07章：陶瓮

里忽明忽暗，好像在忙碌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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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院中小屋，江寒影静静的蜷缩在被子里，月光从窗缝淌过她脖颈处淡去的青紫血管，看不到任何生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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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鼻子那缕微弱的呼吸，似乎都不存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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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壮着胆子，伸手往她鼻下探了探，倏然瞥见幽潭般的眸子裂开一线天光，浮动的微芒，似揉碎了月华的银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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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寒影苏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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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爷爷去哪了？”她突然开口，瞳孔在夜色中泛着琥珀色光晕，恍若古寺檐角将坠未坠的铜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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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停留在她脸上的手猛地一抖，指甲在她嘴唇划拉出一道血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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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触电般跳起，踉跄后退时，撞翻了床头柜的药罐，褐色药汁泼溅得满地都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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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问你话呢，怎么不回答？”江寒影扭头看向我，声音很虚弱，目光却温柔似水：“你……你不认识我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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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认识她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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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象中，来卫生院前，我从未见过她，也从未听身边的人提起过“江寒影”这三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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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她刚醒过来，脑子还是迷糊的，认错人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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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尴尬地冲江寒影微微笑了笑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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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经常在梦中见到你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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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寒影的声音像浸在露水中的蚕线，轻轻颤道：“你经常穿着靛蓝布衫，坐在院子里数蚂蚁，或是看着檐角垂落的艾草绳发呆。还有，每到过年时，你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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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双眼突然模糊起来，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，这些只属于我的回忆，她是怎么知道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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