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姑姑摆摆手。“退休就代表人老了,该交代的事还是早点交代清楚得好,免得哪天忽然走了,还留下一堆事不明不白的。”
泵姑向来行事有她自己的一套哲学,织菁早懂得不去争论。望着手心中的那一圈玉环,织菁不免好奇:
“为什么只传女不传男?”
“因为”姑姑只开了个头,大门门铃就响了。星期天下午姑姑排了几个钢琴学生,上课时间到了。
大门打开,一个乖乖的小女生走进来,安静地自己进了琴房,姑姑跟过去吩咐了小女生几句,回过头来对织菁说:“今天没空,下次我再跟你说这镯子的故事。反正你给我记着,这镯子不能丢,更不能卖,只要不在你手上,我就要你爸跟你脱离父女关系。”
吓死人了,荚浦怖?!织菁做了个骇然的表情,拎着那只暂时来路不明的镯子离开姑姑家,想着回家后要找她老爸问个清楚;结果赶着去搭火车回台北又忘了问,就这样,这镯子随她到了台北。
她学姑姑把镯子戴在手上,大小倒也合适;于是隔天早上,她戴着这只镯子去上班。
织菁是个室内设计师,在一家半大不小的设计公司工作。一大早,她早餐都还没吃完,就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。
老板,她的顶头上司,头微秃的中年男人,姓张,因为长得像日本传说中的河童,所以织菁和同事们背地里管他叫河童张。织菁这天一进到河童张的办公室,河童张就用一种长官命令下属的语气说:
“我下午约了个客户谈案子,你替我跑一趟。”
织菁在这家公司已经待了好几年,很是知道如何抗议,她直截了当地:“谈生意为什么不叫业务去?我们公司有业务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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