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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静得只闻炭火爆裂的轻响。两人并肩,无声的净了手脸,春月端来的热水冒着白汽,浸得双脚暖意从脚底直窜上来。褪去鞋袜躺进被窝时,陈稚鱼才觉出浑身骨头都松快了,锦被里铺着的暖玉褥子,贴着肌肤是恰好的温度。
陆曜翻身将她揽进怀里,手臂圈得正好,既不会压着她的小腹,又能将人牢牢护在身前。他掌心贴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,隔着层软缎中衣,仿佛能感受到那细微的生命脉动,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陈稚鱼便也懒懒的窝在他的怀中,今天的这件事情就被他这样轻轻松松的解决了,她心里头很是清楚,这种事情,若是她作为儿媳去说,当婆母的总有千万句话可以还回来。
况且……她可悲但却很明确,作为媳妇儿,作为儿媳,在这件事上,她没有足够且充分的理由和底气去拒绝这件事情。
如今陆曜也是帮她解决了一个难题,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,但婆媳之间还是不要在这些事上有过多的摩擦,否则这些事情在陆夫人那里就永远过不去。
“怀胎十月,”他忽然出声,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,声音压得很低,混着室内的宁静,竟有种格外的温柔,“我知定然是辛苦。”指尖轻轻摩挲着,带着薄茧的指腹掠过衣料,贴在她的皮肉上,“这份苦,却只能你一人受着。我虽是个男人,文能提笔,武能执剑,偏在这事上,半分忙也帮不上。”
陈稚鱼往他怀里缩了缩,鼻尖蹭到他衣襟上淡淡的松木香,那是他惯用的熏香,此刻混着体温,让人莫名安心。
“怀孕生子自古以来都是女人的事情。只是少有男人能像夫君这般,体谅为他生育的女人。”这是她的心里话,说得真心实意。
陆曜的唇在她额角落下,沉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娘的意思是你怀胎十月,无法顾及我,至于顾及的是什么……我心里清楚,但她不好将话说明,我便也只当做糊涂。”
他轻笑一声,气息拂在她发顶,“若连这十个月的自控力都没有,要靠收房伺候来打发,那也枉为七尺男儿了。”他低头,唇碰在她的脸颊上,“稚鱼,有你在身边,便够了。旁的人,我一个也不要,也容不下。”
窗外的雪似是大了些,落地沙沙作响,反倒衬得帐内愈发静谧。
陈稚鱼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还有那字字恳切的话语,心里像是被温水浸过,又软又暖。
她知道他从不是说空话的人,那会儿在厅上那般干脆的拒绝,此刻这般贴心的剖白,原是行合一的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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