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而这时,身边的艾妈妈何等眼明,立刻夹了一箸她爱吃的糟鹅掌放在碗里,凑到她耳边低低道:“夫人别急,先用餐要紧,今夜的菜色,可都是照着您的口味做的。”
陆夫人抿了抿唇,终是按捺住了。
这事虽没提前与儿子商量,她原也觉得不必太过郑重,饭桌上说定便是。
可不知怎的,自陆曜入席坐下,她便隐隐觉得,若此刻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,他怕是要驳回来的,若是在席面上弄得下不来台,又何苦来哉?
一时之间,席间只余下碗筷轻碰的细碎声响,气氛竟莫名静了几分。
这怪异的气氛,知情人和看出来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,唯有陆太师和陆晖二人,是在这沉静气氛后的几息中慢慢察觉到的。
饭后,陆晖扶着张媛媛先行告退。廊下灯笼摇曳,寒风刺骨,陆晖用自己的大氅将人包在怀中,迎着寒风离去。
厅内只剩陆曜与陈稚鱼坐着,一时无话。寻常饭后便要回书房的陆太师,此刻竟也未动,只在上首端着茶盏,指腹摩挲着温润的杯沿,浅啜慢饮,神态闲雅,目光却似有若无地落在席间。
陆夫人眼角余光扫过侍立一旁的玉书,见她双手交握于腹前,指尖微绞着帕子,虽垂着眼帘,那股子拘谨却藏不住。
转而看向陆曜,他端坐着,指尖轻叩膝头,神色淡然,仿佛周遭一切皆与己无关。
末了,她的目光落在陈稚鱼身上,缓缓往下,在她小腹处稍作停留,才开口问道:“前几日听闻你害喜得紧,如今可好些了?若是难熬,便传府医来开两副安胎药,总能缓解些,也省得这般辛苦。”
陈稚鱼微微欠身,语气温和:“谢婆母挂心。不过是偶尔犯些口淡,闻着些甜腻香脂气便觉不适罢了。院里下人们伺候得都尽心,尤其春月回来了——她刚生育过,在这些事上最是细致妥帖,儿媳有她照料,倒不觉得什么难捱。”
陆夫人颔首,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似是接话,又似是另起话头:“说起春月,确是自小在子挚身边长大的,做事稳妥,最是可靠。说起来,倒想起秋月那孩子了——也是个没福分的,偏与你腹中孩儿八字相冲,如今只得送出去避避,也是没法子的事。”
陈稚鱼垂眸,声音里带了几分唏嘘:“秋月姑娘为着腹中孩儿祈福,甘愿远避,这份心意,儿媳记在心里,也感念她的好。”
陆夫人闻一笑,平心而论,这个儿媳虽出身不好,可无论模样,性情,还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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