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语气淡淡,目光却锐利如锋,“倒是妹妹该仔细想想,今夜回去,该如何在父亲面前替母亲圆场才是。”
木婉蓉眉心一蹙:“我要圆什么场?”
“不是你要交代,是母亲该有个交代。”木婉秋唇角微勾,带着几分凉薄,“你们只顾着当众出气图个爽快,却不知这口气泄出去,会惹来多大的麻烦。”
木婉蓉最恨她这副永远胸有成竹、仿佛事事都比旁人看得通透的模样。尤其见她挨了继母一记耳光,此刻竟还能老神在在,反倒转过来嘲讽母亲,顿时急了。只是碍于席上满是世家贵女,不好发作,只得压着嗓子反驳:“母亲管教子女,本是天经地义。何况我娘如今才是木家名正顺的主母,教导一个不服管教的嫡女,又有什么错处?便是父亲知晓了,也只会赞母亲做得对!”
木婉秋看她这般固执,偏要将歪理说成正理,顿时没了与她争辩的兴致。
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夹起一箸烤得酥香的鱼肉,细细嚼着。
那笑意未达眼底,深处藏着的,却是化不开的冷嘲。
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。
那继母本就不是什么通透人物,养出来的女儿,自然也愚钝的蠢货。
到了这地步,竟还不明白,同属一族,原该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道理。继母本就是填房继室,身份敏感,偏生不知积些阴德,守些体面,总爱做些看似泄了愤、实则上不得台面的勾当,不过是徒增笑柄,惹人耻笑罢了。
木婉秋咽下口中鱼肉,只觉那点腥气顺着喉咙漫上来。这样的人,这样的事,原也不值得她动气,只是想到木家的门楣,想到父亲在外的清誉,终究是堵得慌。
开席之后,陈稚鱼便再未与木婉秋搭话。她心里明镜似的,木婉秋本是个极聪慧的女子,世间事落到她头上,哪有看不清的道理?不过是有些事,她偏生不愿去看清罢了。如今对方既已沉在自己的思绪里,她的话便如同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,非但解不了结,反倒会把伤口剜得更疼。
用过些膳食,陈稚鱼正与张媛媛一道往水榭外走,恰见谈玉县主立在廊下,似正与人争执,声音里带着几分火气。
这回妯娌二人都没上前探听究竟。这位谈玉县主今日像是沾了晦气,三番两次与人起冲突,惹出不少是非。她二人只觉这一日下来,心里积了不少滞涩,仿佛连腹中食物都未消化妥当,自然不肯再凑上前去,平白添些烦心事。
张媛媛拉了拉陈稚鱼的衣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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