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点点头,说:“我听您和张夫人谈,说赵大人要告老还乡时,二皇子妃身子便不好了,只觉这两者没什么关联,但放在一起说,是因为中间有什么关窍吗?”
陆夫人赞许地看着她,说:“你很聪明,知道抓重点,只是此事……你一小姑娘,我担心说了你心里难受。”
这样说便是存有阴私了,陈稚鱼微默,似在思考,想了会,她说:“不管是什么事,都是真实发生了,好与不好,我都想知道。”陆夫人三缄其口,想来那其中腌臜不堪,难与人了。
陆夫人深吸了口气,才说:“赵氏近两代,一代不如一代,再往下走,已经无人可入朝堂,曾经的鼎盛之家逐渐萧条,我这样说,你可能明白一些?”
陈稚鱼一点就通,接下来的猜想,也叫她心有惴惴。
“无势的家族,无法为二皇子提供便利,赵家淡出朝堂,二皇子妃占在那个位置变成了多余是吗?”
陆夫人点头:“前朝与后宫,息息相关,二皇子娶妻的人选已然是往顶格挑选,若丞相府势头正足,嫡出的女儿做太子妃都使得,正是因为在走下坡路,才将女儿配了个皇子保荣华。”
只是当年丞相也没算到,二皇子野心勃勃,如今皇帝也更偏袒于他,那他的女儿在那个位子上,使不出力来,就会沦为弃子,而他恐怕也无法护其左右。
陈稚鱼声音艰难,眉头微蹙:“所以,二皇子妃并非自然病倒,而是有人刻意为之。”这个想法,令她浑身打了个冷颤,话至此处,哑口无声。
陆夫人看着她,知她年纪小,再如何机灵聪慧,面对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,心里害怕也是正常的。
声色淡然,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:“天家的人,为那个位子,不知死了多少人。”
二皇子妃无辜吗?当然无辜,但夺嫡就是惨烈的,相比起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,死几个人就能成就霸业,再软的心肠也能硬起来了。
陈稚鱼心里有悲,为一个全然不认识的女子而悲。
“到底为他生儿育女,怎就忍心了?”她忍不住喃喃。
陆夫人并没有斥她妇人之仁,反而觉得有这样慈悲柔软的心肠难得,这是没有被阴谋算计浸泡过的干净心肠,她的世界很干净,自然不能理解这些。
“皇权,真是个吃人的东西……”
此事告一段落,陈稚鱼的心低沉了下去,便是在陆夫人面前也没怎么遮掩,陆夫人只是叹气,没有立即告诉她这种事情她要习惯,往后她入了陆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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