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慕青院,陈稚鱼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流云,轻轻舒了口气。唤夏在旁低声道:“夫人还是疼姑娘的。”
陈稚鱼唇角微扬,眼底却掠过一抹寒芒,语气轻淡却一针见血:“是啊,此番婆母未曾动怒,确是意料之外。可见婆母通透开明,想来也是念及怀王妃一片慈母心,为其子筹谋深远……天下做母亲的,大抵都是这般心思。况且,此事我本就占着一个‘理’字,赵家若敢揪着不放,闹大了出去,丢尽脸面的,终是他们自己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在袖中轻轻叩着,似在盘算什么:“经此一事我也想透了,有些事一味被动应付不成,须得先下手为强才是。”
唤夏听得心头一紧,低声问道:“姑娘打算如何做?”
陈稚鱼眼眸微眯,眸光沉沉:“赵家兄弟想借婆母之势压我,却没料到婆母自始至终是信我的……他们既会造势搅扰,我们自然也能顺水推舟,让旁人都看清楚其中的究竟。”
话音落时,她已抬步前行,裙裾扫过廊下青苔,带起一阵微凉的风。
唤夏望着她的背影,只觉姑娘眼底那抹冷光,锐利如霜。
……
赵家兄弟二人垂头丧气地出了陆府,尚未走出半条街,忽被几个精壮汉子套上麻袋,不由分说塞进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。
光天化日之下,偶有行人瞥见,刚要上前询问,便被其中一人横眼厉声喝止:“官府办事,闲人退避!”
路人见状,皆噤声匆匆离去。马车内,赵定赵安被捆得结结实实,惊恐间刚要骂骂咧咧,便被人一脚踹在腹间,疼得闷哼一声,再不敢作声。
马车一路驶进一座肃杀冷寂的府邸,兄弟二人被拖拽下车,踉踉跄跄推搡着往里走。麻袋刚被扯下,赵安正要破口大骂,抬眼看清周遭情景,顿时如遭雷击,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。
只见大堂内灯火通明,齐鄢一身玄衣端坐上位,长腿随意交叠,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威压。他眸色冰寒,指间漫不经心地转着一串佛珠,目光沉沉地落在堂下二人身上,不怒自威。
“姐…姐夫。”兄弟俩齐声唤道,声音发颤,像是被捏住了喉咙一般。
齐鄢对这声称呼恍若未闻,佛珠在指间猛地一顿,流苏扫过手背,他缓缓启唇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你们在郊外拦了陆家马车,方才又从陆府出来,所为何事?”
赵定眼皮狠狠一跳,心头剧震——他们兄弟的行踪,竟全在这位怀王眼皮子底下!一时慌了神,冷汗顺着鬓角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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