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,其间深意昭然若揭,木婉秋抬眸望向静坐的陈稚鱼,眼底藏着几分晦暗不明,更有万千心绪堵在喉头,“纵是她身为县主,怕也无能为力。”
四目相对的刹那,陈稚鱼已全然领会她话中深意,一时默然。
不过两息功夫,她抬眸迎上对方视线,方缓声道:“这世间规矩,磨得天下女子针锋相对,为求一门好亲事挣得头破血流。可在我看来,从来不是女子要争嫁好儿郎,原该是男子求娶贤淑,聘妻生子、礼聘淑女,本就该是男子放低姿态,由女子拣选才是。如今这般,竟是本末倒置了……”
这话一出,连张媛媛都惊得抬眼望她,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论。
便是木婉秋,自诩饱读诗书、通达道理,此刻闻听这般跳出尘俗的论,也先惊后奇,但她此时并不知,听了这番怪道理,她只觉惊和奇,没有半分的厌与恶,胸口似有颗深埋土中的种子要破土而出,挠得她心尖直发痒。
见二人神色异样,陈稚鱼略感赧然,抬手掠了掠耳边碎发:“是我的想法太过乖张了么?”
张媛媛自然不会拆自家人的台,忙笑道:“哪里是乖张?弟妹这是与众不同。也正是这份独一无二的心性,才更显珍贵。”
陈稚鱼唇边漾开一抹浅笑,先谢过她,转而看向木婉秋,语气温和:“先前在云麓时,总好奇陆家这般一品大臣的府邸是何等光景,也曾暗地里羡慕过。可自嫁入京城才知,这世间人皆如蝼蚁,无论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,都被世事推着向前,多半时候由不得自己心意。谁都逃不过,我当初是这般,木姑娘如今的处境,想来也大抵如此吧。”
木婉秋眯了眯眼,心底翻涌着一股冲动——她想说,若不是当年那场变故,此刻安坐在此,闲品香茗、事不关己的人,本该是自己。可望着那双盛满关切的眸子,到了嘴边的话竟如鲠在喉,如何也说不出口,只憋得脸色愈发沉郁,半晌难以展颜。
木婉秋执杯的手指微微收紧,青瓷杯沿抵着微凉的唇瓣,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涩意。
她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能与陈稚鱼这样闲坐品茗。
她们二人,本该是一世都绕不开的仇敌。
可如今……是因着什么呢?不过是她嫁了自己当年未过门的夫婿罢了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木婉秋便觉喉间发紧。
何时起,自己竟变得这般斤斤计较了?从前在书院读书时,她可不是这样的。
那时她能为了一句诗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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